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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班里的爱与希望道班

医院订阅哦!长久以来,行业内外对公路道班这个组织的固有印象是艰苦与寂寞。然而,记者在近年来的采访中对道班产生了新的理解——道班不等于艰苦,即使在四五千米海拔的地方不知昼夜地奔忙,道班工人却始终牵挂着过路人,支援组建救援站,无偿救助每一位有需要的人,用大爱弥补高海拔处稀缺的氧气;道班也不等于寂寞,即使只有一个人,依然将班组打造成一个通联公路上人和事的驿站,一个人感染一众人。新时代的道班等于爱与希望。道班名副其实的第一文/图王远凌↑左图:道班工人正在救助因降雪而滑到沟底的自驾车。   右上:道班外墙的黄色成为青藏线上的一处标记。   右下:交通部颁发的牌匾成为道班里的“镇班之宝”。   道班,即西藏自治区青藏公路管理分局安多公路养护段14工区,被冠以“天下第一道班”的称号,“第一”当然是指海拔第一。然而,一次不经意的造访后,我对这个“天下第一道班”的“第一”有了新的解读。平均每天多辆   唐古拉,伸手把天抓。   在青藏公路海拔米的唐古拉山垭口段,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照亮了唐古拉山口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坳。道班就坐落在这川流不息的青藏公路旁。许多人以为,青藏铁路的通车极大地缓解了交通压力,却没有想到,这条“天路”本身也是景点。自驾的车越来越多,来往车辆平均每天能有多辆,而且都是30吨至50吨的重型车辆。   道班负责唐古拉山山口两侧共40公里的道路养护工作。道班的很多房屋都是20世纪80年代建造的,黄色围墙是青藏公路上道班的标志,围墙早已陈旧老化。为了保证出行者们在寒冬飞雪中能清晰地看到道班,养路工们赶在10月之前,重新粉刷了黄色围墙。   这里年平均气温为零下8摄氏度,最低时达到零下40摄氏度,空气含氧量仅为海平面上的一半,一年中有天以上刮八级大风。这里的养路工们常年工作、生活在海拔多米高的地方,在号称“一年只有一季,一天却有四季”的40公里养护路段上,道班的养路工已传承至第三代。年,道班被交通部授予“天下第一道班”的称号。曾有人计算了一下,一个人躺在唐古拉山口什么都不干所消耗的能量,相当于在内地负重30公斤运动所消耗的能量,更别说还要扛锹抡镐了。   因常年在高海拔的地区活动,工作超过5年以上的职工都患有不同程度的职业病,如风湿、高血压等。上工时,每个人身上都备着好几种药片,最管用的还是止痛片。如果吃药都不见效,那就必须送到70多公里外的安多县输液。在高海拔地区,一些小毛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就可能导致生命危险。   在道班工人养护公路的时候,食堂的工作人员也希望给予他们更多的照顾。由于海拔太高,水不容易烧开,养路工即使带着保温杯上路也无法保证能时刻喝上热水,于是,食堂养成了为养路工在开工前后提供一杯热水的习惯。↑唐古拉山口的纪念碑和标志牌。从不拒绝车辆救援   唐古拉山山口气候多变,特别是每年9月到次年5月期间,突发状况最多。一旦山上下雪,路面就会结冰,从而导致交通堵塞。对于道班来说,保障道路畅通是他们的首要任务,所以,一旦交通不畅,养路工们就要像消防队员一样紧急集结出发,一刻也不耽搁。   我们到的时候,一部分养路工们正准备外出救援,一位驾驶越野车的户外玩家为了近距离看雪山,擅自开离主道,陷入了泥沼。道班的十几位养路工生拉硬拽,硬是把几吨重的车从泥潭中拖了出来。除了养护公路,道班从未拒绝过收到的救援请求。   一次,一位乘客出现了强烈的高原反应,司机求助于道班,其中一位养路工拿出了救助站里存放的红景天口服液为乘客救急,但当他们得知这位乘客是因大量饮酒而导致严重的高原反应后,竟有些不大高兴。因为在养路工看来,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别人的帮助也就失去了意义,还耽误了真正需要救助的人。   说到救护站,背后皆是故事。救护站是一间不大的平房,布局简单,一个大火炉立在中央,四周挂满了锦旗。这是养路工自发建立的临时救助点,为遇到困难的旅人提供氧气、热水、食物、床等帮助。在卧室的白墙上,写满了旅人对道班的感恩之言,足见这间陋室的重要性。据统计,截至年,这个临时救助站救助逾千人。↑上图:尽管气候恶劣,青藏线仍然能吸引不少自驾一族。   下图:道班工人多患有程度不一的高原病,相互之间常常提醒服药。他们眼中的美景养路工眼中的警情   每年9月或10月,是唐古拉山被大雪覆盖的时期,一片银装素裹的冷酷仙境景象往往会吸引来自各地的自驾爱好者或摄影爱好者采风和探险,在这些自驾族的眼中,眼前的美景令人流连忘返。但是,此时却是养路工最紧张的时候,路面因降雪、结冰而变得湿滑,翻山的载重货车若开始打滑,车辆就会不断积压,此时,如果驾驶员不熟悉路况,且操作不当,很可能引发事故从而导致更严重的堵车。唐古拉山因雪景显得更加壮美,但在道班职工看来,就跟消防队员看到火一样,美景即是警情。   每年这个时候,是道班集中排险的时候,养路工们必须在10月前做完全路段的基础防护,因为入冬以后,这里几乎每天都会下雪,根本无法再作业。10月过后,公路上不仅险情增多,道班里的生活也开始出现不便。如每年11月前后至来年5月,道班的水井就会被冰冻,养路工不得不每天步行到3公里以外的地方凿冰化水喝。↑上图:昂江木是道班的“道一代”。   下图:道班工人的休闲生活很贫乏。“道一代”与“道三代”   在养护和救援之余,养路工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少,因为极寒和偏僻,他们常用集体行动抗拒孤独,经常从道班里传来阵阵笑声。职工们最主要的休闲方式就是每天晚上看两小时的电视节目。除此之外,他们的“娱乐”还有站在院子里闲扯几句,或眺望远方。   事实上,每年道班都会补充不少新人,最多的时候整个道班有近70人,是现在规模的一倍。但新人到岗后不出一个月,就会因极度艰苦、恶劣的条件纷纷选择离开,很少有年轻人能坚持下来。   道班里的“老人”,比如段长等,大多数都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在这里工作,平均工龄都超过了20年。68岁的昂江木是道班上的“道一代”,他16岁时就来到道班,从年一直干到年。他记得那时的青藏公路还是土路,道班上只有8个人,一旦下起大雪,堵个七八天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曾有人冻死在山口上。那时,他们吃的都是发霉的糌粑,即便如此,还时常救济过路的司机。   在道班的门口,一名20多岁的年轻“道三代”正冒着风雪值勤。道班的工人告诉我们,从“道二代”开始,就有不少子从父业的情况。作为养路工的孩子,许多人在道班长大,成人后,也进入了公路系统,被分配到各个道班,“运气好”的会跟自己的父亲分在同一道班,继承父辈的衣钵。↑组图:在道班工人志愿搭建的临时救助点里,仅年一年,四面墙上就被写满了感谢的话语。一次米海拔的相爱   如果遇上气候不好,养路工有时一个月才能去一趟70多公里以外的安多县,这也是他们口中的“县城”。在道班,找对象普遍困难,但一位叫巴布的养路工的爱情故事,却让人唏嘘不已。   巴布17岁的时候接替父亲来到道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班班长经常将巴布和一位叫格桑的姑娘分配到一起工作。格桑比巴布大3岁。她读过初中,家在安多县城,父亲是县里的干部,母亲在以前的道班工作,不论是谈吐还是性情,格桑都给巴布这个粗犷的养路工带来了不一样的气息。渐渐的,巴布动了心。他喜欢吃糖,就时不时往格桑兜里塞几颗,天气突变时,替她挡风遮雨。格桑也会帮巴布洗洗衣服和床单。   终于,在一次共同观看电影的时候,俩人确立了恋爱关系,巴布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看电影,看的是《地道战》。巴布没有读过书,听不懂汉语,格桑就边看边给他讲解故事情节,告诉他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一举动,让巴布更加确定,格桑就是他喜欢的姑娘。   5年后,俩人在安多县城举办了婚礼,3年后,他们可爱的女儿格桑旺姆出生了。然而,格桑旺姆11岁的时候,双腿开始有些弯曲,出现了行动上的不便,这时,格桑催促巴布医院看病,而巴布因为道班的工作一直拖延着,直到格桑旺姆13岁时才看上病。这一看,结果让夫妇俩失了魂——结核杆菌侵入骨关节而引起的骨关节和脊椎骨质破坏,由于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腿部和脊柱已经出现畸形,而手术和化疗费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和女儿的残疾同时落下的,还有格桑对巴布的偏见——因为巴布的疏忽导致了女儿的终身残疾。俩人在争吵时,格桑最常对巴布说的一句话就是:“青藏公路,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吗?”在女儿因病退学后不久,格桑就跟巴布离了婚。   出于对家庭心怀愧疚,巴布没有再娶,一直坚守在道班。因为常年高海拔工作,巴布也患上了各种职业病,比如高血压、心脏肥大、肝脏肥大、关节炎等。他的脊柱也动过一次手术,后遗症致使他干不了重活。   道班似乎成了巴布失去家庭之后唯一的精神寄托。年,巴布的同事病重,弥留之际,同事对他说:“好好守住‘天下第一道班’”。巴布在接受《西藏日报》采访时说:“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等到退休后,我会回到拉萨,回到女儿身边。”未完待续(原文载于《中国公路》年第22期)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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